大妮儿吼着说,那是自己去复读的钱。光辉就扇了大妮儿一巴掌说,“现在日子都过成这样了,你都不为我想想?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难!”
最后他还是摆了我一道:某天,他照例玩到了很晚,并且在我这里已经欠了快3000块。最后一期“快三”结束之后,他依旧没中,嘴里一边骂着,一边让我等他一会儿,说身上现金没了,到对面银行去取,很快回来。可10分钟后,我收到他的微信:“小周,我今天身上钱不够,过几天给你。”
端午假期结束,我给丹丹、张琪和小皮带了3串母亲亲手包的大粽子,还有好几大袋家里腌制的特色小吃。当晚我们又去夜市摊撸了串,我破天荒地喝了半瓶啤酒,被她们嘲笑“乖宝宝学坏了”——自从和她们成了朋友,我的身上似乎也沾染了不少“江湖气”。
直到2017年末,我在刑警中队带组值班,突然有人报案,称在中介买房被骗了,我和报警人在电话里进行了简短地沟通,原来诈骗套路和当年的案件一模一样,我赶忙让徒弟叫报警人来中队做材料,然后移交给分局经侦大队。
吴国斌已不是第一次听这声音了。他蹲在产房外的墙角,失魂落魄地盯着地面,伸手进兜里一掏,红梅的软包装露出来半边,手下一顿,又给塞了回去。
“对!全败光了!其实他如今在朋友的工地上帮忙,每个月还是能挣一两万,要是收手,小日子照样过得滋润。但是戒不掉啊,这点钱哪够他玩这个?”他又对我小声道,“你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,身上还欠着一屁股债呢!”
“离婚不丢人,生不出儿子也不丢人。但是因为生不出儿子,自己男人在外面找人生,还要跟自己离婚,这就丢人了。”奶奶告诉我,小云跟光辉离婚一个月后就又再婚了,嫁给了隔壁村的老侯。她太想挣这一口气,不要四个孩子也是为此。
再往后,我高中毕业出去上大学,直到2015年初才回到家乡工作。
2016年的时候,西南地区大部分医院还并未普及医嘱输液单直接打印贴条,何玫所在的市中心医院也是如此。平时护士配药,是先对“照输液执行单”来给输液瓶帖上标签,再在标签上手写输液药名,然后一边核对一边配药,配完再双人核对,确保不会出错。最后到了患者床前,还得再次“床旁核对”,最大可能杜绝输错药物。
我怎么也无法将这些与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小皮联系起来。我一直以为她是个从小泡在蜜罐中长大的没心没肺的小女孩。
嘉怡几乎是尖叫着冲出房门,一边跺脚一边用手指着我们3人:“你们要不要脸?怪不得我爸妈说外地人素质差,不让我跟你们合租。好好的女孩子,用得着为了赚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?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穷得供不起你们吃饭呢?!”
我使劲摇摇头。小皮的身体从小就不好,她能够坚持这么久,已经非常了不起了。如果换成我,大概早就熬不下去了。
吴前扫了两眼简历就扔在桌子上,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:“你有过房产销售的工作经历,多余的也就不跟你说了。公司实习期3个月,转正后保底工资1800,工作3年后缴纳社保。如果你愿意,明早7点来上班,在地产部工作。我姓吴,是你的直接领导,以后叫我吴主任就行。”
嘉怡是本地姑娘,在公司做前台,每天的工作是收发快递和登记访客。小皮私下和我吐槽过她的娇气:“这姑娘被爹妈从小宠到大,家里好几套房。来我们公司做前台纯粹是打发时间。天生的大小姐脾气,你可千万别招惹她。”
简历上,我24岁,两年前从河北省的一个经济类大专院校毕业,后在石家庄和太原两地做地产销售类工作,今年8月份辞职回到家乡求职。
姑娘愣住了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我于心不忍,轻轻问了一句:“要不我试试看?”小姑娘听到这话,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。在去楼下销售部的路上,我们互相介绍了自己,她叫张琪,是os,24岁。
时光飞逝,我已从实习警员逐渐成长为一名精干的刑警。期间,又执行了不少化装侦查任务,都比这个案件凶险困难得多,这件事情也已从我的记忆中淡忘了。
他习惯在每句话开头都说一个“哎”,却不是叹息,而是十分短促沉闷的发音,配上突然严肃的面部表情,一副“你别不信”的样子。
“这有啥败兴的!闺女好呀,闺女知道疼人,以后肯定把你伺候得好。”奶奶赶忙劝,大娘也不接话,只是一个劲儿叹气。
客户经她这么一说,脸色缓和了些,剜了我一眼,重新坐回沙发上。接下来的1个小时里,我大气都不敢喘,完全由丹丹代替我的职责,顺利完成了和客户的沟通。
之后的半年里,市场部和销售部依旧势如水火,张琪三不五时地就上来和文姐“掐架”。小皮毕业后留在公司,成了一名正式的is。丹丹顺利升职,从组长成了初级经理。
我一直以为小皮会是我们宿舍里第一个从公司辞职的人,没想到第一个走的居然是张琪。
跟小舟学了两三天彩票机的基本操作后,我便正式成为了一名“售票员”。在这一方小天地里,我算见识了“三教九流”。而各类彩票中,一种叫“快三”的即时彩,也让我见识了各类赌徒的现形记。
原来,这瓶配错的药水,之前正是护士长递给程婷的。程婷给几人还原了当时的场景:那天配完药,程婷将几名患者的药都放进了输液盘,端着进了病房。那天病房忙碌,人手不足,护士长也就帮着一起在扎针输液。程婷给刘晓丽换新的留置针时,让护士长帮忙递一下刘晓丽的输液瓶,护士长从盘里拿起输液瓶,匆匆扫了一眼,没核对输液单,直接递给了程婷,往日她耳提面命的“三查八对”,早已忘诸脑后。
后来,老孙还是“按时”回到站点,只是更加沉默了,盯着开奖号码走势图看得愈加认真,似乎这里面真藏着他的“复兴梦”。
有一天,彩票站里面人不多,外面的天色也是阴沉沉的。从门外进来一个高个男人,敲了敲柜台,问我:“双色球怎么卖?”我说“两元一注”。
“你不知道公司不准销售之间谈恋爱吗?一旦发现,同级的,男走女留;不同级的,高走低留。”丹丹厉声问道。
“师傅,这次交易您能挣多少钱啊?”我试探地问道:“怎么也得有个一两万?”
心动往往只需要一瞬间,恋爱可以靠激情维持,但婚后都逃不过“柴米油盐酱醋茶”,平淡如水才是大部分婚姻呈现的状态。
“我原来跟大妮儿是最好的朋友,俩人在一块啥都说,聊起来就没个头。就是因为那件事之后,大妮儿消沉了很多,高考也没发挥好,再后来复读那一年就断了联系了,到了大学才重新联系上。”
彼时,上一任店员小舟还有3天才离职——他到岗还不到两周,便受到鼓动,从店里私自赊账打了6000多元的彩票,最终补不上,丁老板担心他往后“越战越勇”,只好辞了他。
女房主不说话了,转身从客厅拿出一个布包,里面裹着崭新的一沓、共计2万多元的钞票,交到吴前手上,眼神疑惑地望着他。
我从兜里拿出了点钱,递给大妮儿,大妮儿推说不要,说自己已经申请了助学贷款,生活费也已经挣得差不多了,再说到学校了还可以继续兼职打工。
那一晚我们一直喝到深夜,临了,赵老师还告诉我一个秘密:“其实这几天我不来,不是怕记者,是怕那些人回来报复,再把我拖小巷子里给揍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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