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子散着一阵受潮的霉味，呛得人头晕。我打开来，里面满满都是烟，各种牌子，胡乱皱在一起。

一天，正在学习的姜雪忽然听到同学喊她的名字，说有人找她。姜雪走出教室，看见一个小女孩正在门外等她。见到姜雪，小女孩眼睛一亮，欣喜地问：“你就是姜雪姐姐吧？我是宋丽娟。姐姐，谢谢你救了我。”说完，她向姜雪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说到这里，老乌摆了摆手，拒绝我递过去的烟，说：“我也不是想占便宜。这事毕竟不合规矩，全放在我这里，总比放在他们那里被人发现的好。老袁都对老郑这么够意思了，我不能不讲义气吧。”

学医的她明白，骨髓移植虽然不会对供者的健康造成严重影响，但供者在移植之后，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休养。可因为妈妈的病情加重，姜雪要兼顾学业与照顾妈妈，体力严重透支。

据明骏自己讲，在那“基本上没什么活接”的半年里，他完全没有意识到，这份特殊的“兼职”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。

福叔的焦虑不无道理。这也是他开业第一天，一个活也没接到，一台冰箱也没修成。这活儿到底行不行？他一度想把修理冰箱空调的工具全部扔到垃圾桶里，然后再回餐馆去洗碗。“洗碗3年，都洗出感情来了，再干其他的，一旦不顺利时，总想着回到餐馆洗碗”。

可这也不能怨福叔——村里电路老化，村南头的变压器性能有限，可福叔也只能顶着不时而来的谩骂，硬生生地干下去。

豆豆出生后，全家人曾带着他探望过老郑这个亲爷爷。老郑对孙子喜欢得紧，又亲又抱，还对儿子许诺：“爸一定在这里好好治病，早点出院，我想看着我的孙儿长大成人。”

“绝对保密！”老袁“了然”地捣头，一副宣誓表态模样，老乌这才打开手掌。老袁双手悄悄地接过烟，拐了老郑一下，两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了。

2008年，每个月2万人民币的收入对于一个中国农村家庭来说，其意义不言而喻。福婶实在看不下去了。

尽管从一开始，他就知道这段“职业生涯”注定短暂，但真正结束的时候，仍然突然得让他有些吃惊。

老袁坐在人堆里，晃着烟盒勾着众人的目光，老郑则拎着一个方盒——是一副象棋——倨傲地将众人环视一圈，面露不屑道：“谁先来？”

但要如何瞒过身边的人，倒是让明骏费了一番脑筋。他虽然是本地人，父母亲却也不要求他每周末回家，因此一句“学习忙”便可打发，唯一的问题是女友。因为不敢告诉女友实情，他时常得编出各种理由，诸如家里有事、去外地的某个朋友家玩，或者跟导师参加学术会议等等来敷衍搪塞，甚至为了缩短失联的时间，往往考试一结束就立刻打车直奔机场。这么掐指一算，他每次出国当“枪手”的出行时间，甚至连30个小时都用不到。

老郑在一旁闭目养神，一副高深莫测、胸有成竹的样子——我看明白了，他们这是在利用下象棋赌烟呢！

谁也没有想到，这个无人监督、没有回报，甚至还时不时需要自己掏钱的社会工程，竟然被华富村居民坚持了二十多年。

“哎，打住！”老乌听到这里，警醒了起来，“你们是打算卖给工作人员？好你个老袁，说聪明你又糊涂，这里是医院，要是给人举报了，这不是既害老郑又害买你烟的人嘛！”

稍顷，李中红对姜雪说：“有个秘密，在妈妈心中埋藏了25年，本想带进坟墓，但是，妈妈想通了……”

那天酒过三巡，我们都有点晕。“那你现在还在做吗？”那天晚上，临近分手的时候我问。

2015年5月，我彻底结束了在美国的工作，回国的第二天，明骏就给我打来电话，说给我接风，请我去“凯宾斯基”吃饭。

“哎，打住！”老乌听到这里，警醒了起来，“你们是打算卖给工作人员？好你个老袁，说聪明你又糊涂，这里是医院，要是给人举报了，这不是既害老郑又害买你烟的人嘛！”

根据《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》《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法》等有关规定，经省纪委常委会省监委委务会会议研究并报省委批准，决定给予刘自力开除党籍处分，按规定取消其享受的待遇；收缴其违纪违法所得；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，所涉财物随案移送。

“那你们找另外一个去啊！”老郑的儿子手一挥，站起来，“这又是我们家属的问题？”

那时候，福叔爬电线杆的速度可能是整个县城里最快的。一次，各村子的电工聚到一起喝酒，酒过三巡，有人提议认真比比看谁爬电线杆的速度最快，果不其然，福叔真的是第一名。

去年国庆节后，老郑最终还是被儿子领了回去。之后他过得怎么样，我也无从得知。

“不是，我报名报晚了，没排上本校的考场。要去隔壁财大的考场考。”

甚至于，东北人嫁女儿要拿月份牌作嫁妆压箱底，压得越多越时髦。

2012年3月，在贵州茅台酒厂举行的“茅台成龙酒”发布会上，刘自力就三公消费问题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反诘记者：“三公消费禁止喝茅台?那么我请问你，三公消费应该喝什么酒?”

住院部的几个老护士说过，狐有狐精，鼠有鼠精，老袁跟老郑，就是住院部的“院精”。

但福叔想去的，却是欧洲：“那时候咱们村的小荣就去韩国了，她可是咱们村第一个出国打工的人啊，想想人家一个姑娘单枪匹马跑到国外去，我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不可以出去闯闯？”

明骏是我的高中同学，这些年也偶有联系。在我的印象里，明骏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不是太好——父母亲都是下岗工人，父亲更是多年沉疴缠身。不过“寒门出贵子”，明骏不仅自小成绩优异，而且语言天赋尤其卓越，高考之后便顺理成章地进入本地最好的大学的英语系。

老郑听了他这话，脸上难得高兴了一下，满嘴念叨着“对呀，对呀”。但过一会儿，又满脸窝囊样，念叨着自己住了十几年院，没有什么能留给孙子，遂求助“见多识广”的老袁。

“都是近几次的真题。”明骏说。为了检验“枪手”是否称职，中介会专门准备最新的考试真题进行测试。而且，由于这份“工作”的特殊性，中介的要求格外的高——“三套真题至少两套要求满分，另一套错两道以内”。但这倒也没有难倒明骏，在他交了三套题的答案之后，中介很快就发来通知，表示近期就会开始给他“安排业务”。

眼睛张激动地快要弹起来，满脸潮红。老袁不急不慢，双手虚按，示意他俩静静，抽出两张“王”，“文雅”地放在牌堆上。

连续几天下象棋“薅羊毛”，老袁跟老郑生意越来越寥落。于是，他俩又挪到大院另一边角落的凉亭里，换了项目——打斗地主。老袁颇会招揽人心，说只要参与的都有甜头——免费烟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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