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以为自己从老家体制内辞职孤身闯荡大城市,在同龄的女孩中已属“英豪”,但是丹丹的经历却让我自叹不如。虽然她的讲述带着回顾往事的云淡风轻,但我能够想象得出一个年轻女孩子身处其中的挣扎与艰难。
随后几周,老孙也只来了两三次,都是傍晚后。有时白天路过,他进来瞅一眼开奖号码走势图,要么撇撇嘴扭头就走,要么发现新大陆似地跟上一期,不管中不中,开完奖就离开了。只有晚上来玩时,他才会仔细研究走势图,玩到最后。
婚姻是成年人的选择,爱情虽然是婚姻的基础,但不是全部,走出倦怠的泥潭需要的是双方的智慧和责任。
根据检查结果,医生下了医嘱,让她绝对卧床休息,出血期间禁止一切活动,同时用药抑制宫缩,控制出血,纠正贫血等等。
在具惠善和安宰贤的关系中,当被问到结婚的理由时,安宰贤曾回应“因为太喜欢这个人,想快点开始新婚生活”。
今年6月初的一个中午,我匆忙赶回老家县里的酒店,参加表姐女儿玲玲的婚宴。酒店里人多嘈杂,好不容易找到位置,坐下后才发现角落的一桌上只坐了两个人,其中一个竟然是大妮儿。
我一看,又是老孙,笑了:“没呢,你还用问我啊?手机上不都盯着呢吗?”
鸡蛋的效果明显没有药水来的好,七八天过去,小吴的眼上依旧能看出淤青。而他那几百块钱汤药费,我估计也是花得见底了,毕竟他跟“快三”的次数越来越少。
老乔开着他的二手“面的”接我,去的时候,山路上到处是雪。雪还在下,老乔给轮子绑了铁链条,啃得水泥冰雪路面嘎嘣响。老乔开车手艺差,请来了老司机老丁。老丁比起和我在半年前相见那会儿,明显瘦了,还是以前那样,认真听对方说话,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。对我他倒是很客气,说话有板有眼;和老乔说话,基本句句都有污染环境的字眼儿。
气头上,老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死,反正就喝了。老丁很快就睡着了。他醒来的时候,医院的仪器发着“嘟嘟嘟”的声音。
李林蕊的父母已经离异多年,母亲和父亲李勇军家的两位老人早都没有了来往,可听到这个噩耗时,她还是捂着胸口,眼泪夺眶而出。她赶紧叫回还在公司上班的李林蕊,母女俩焦灼地和除李勇军以外的李家亲戚联系,询问两位老人家的现在住在何处——两个月前,老两口自己的房子由于被李勇军多次抵押,被法院强制执行了拍卖。
吴国斌也长舒了口气,他眼眶发红,站起来挨个和医生及主任握手,止不住地致谢。
小云把大妮儿叫进屋,给她做了饭。大妮儿看了下小云现在住的地方,感觉小云的日子也不是很好。
大妮儿摇摇头,“可能心里有愧疚,或者压根就不想见吧。”大妮儿叹了口气,说复读那年,要不是自己被逼到这个份儿上,绝不会去找小云。
鸡蛋的效果明显没有药水来的好,七八天过去,小吴的眼上依旧能看出淤青。而他那几百块钱汤药费,我估计也是花得见底了,毕竟他跟“快三”的次数越来越少。
我回想起这几个月在彩票站的所见所闻,深以为然。又喝了两杯酒,胆子跟着大了起来:“赵老师,我看你每天一玩也是一两百,虽然不多,但是一个月也得四五千块呢吧?你一个当老师的,工资够么?”
张琪显然没把事态看得那么严重,笑嘻嘻地摇着丹丹的胳膊:“丹丹组长,你不会打小报告的,对吧?”
2018年,这座南方城市的第一场雪格外大,我们4个人坐了1个小时的地铁从市中心去郊野公园看雪。公园由农田改建而成,保留了大片的庄稼作物,绿油油的麦苗被大雪严严实实地护在怀中,像极了那些备受呵护的女孩。
[2] 李艺敏, 吴瑞霞, & 李永鑫. (2014). 城市居民的婚姻倦怠状况与婚姻压力, 离婚意向.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, 28(8), 592-596.
那顿晚饭我记不清丹丹究竟喝了多少酒,平常一瓶啤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的她,出门的时候已经有点踉跄。我扶着她站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,准备打车去火车站赶10点的车前往出差的最后一站,也就是我老家。
我问小皮她们天天开早会都讲啥。小皮翻了个白眼,说:“就是点名表扬和批评呗,不停地给你洗脑,什么‘只有争到第一名才是英雄,否则只能当loser’。”
大妮儿说自己很想喊住她,但嗓子跟卡住了似的,怎么也叫不出口。当时甚至有些恨自己,为什么要来。反倒是小云先叫住了她。
赵老师是彩票店附近一所职高的数学老师,也是快三的“信徒”,更准确地说,是“快三有规律”的信徒。
若开奖结果出现的是他既没有买也没有说的数字的时候,他才会咂咂嘴:“哎呀,怎么出了这组号码?”
我这才终于明白丹丹、小皮和张琪身上的“江湖气”是怎么来的了。
李林蕊意识到是自己打扰到爷爷休息了,慌忙胡乱抹了一把眼泪,战战兢兢地说是因为自己害怕老鼠。说完之后,她掖过被角,悄悄地观察爷爷的表情。没想到,这个让大家闻风丧胆的爷爷居然和蔼地笑了。
土房少了,砖房多了,镇政府院里多出了两栋矮楼,满街道爬着小汽车。熟悉的事物太少了。那天,我在镇上走着走着,就突然撞见了老丁。他一直在小镇,像个见证小镇岁月的活化石。
可没过几日,大妮儿却发现自己的钱不见了。之前一直都压在床底的箱子里的,屋里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,肯定不是招贼了。大妮儿质问光辉,是不是他把钱拿走了。
爷爷不回应,其他人也不便接话,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,只剩下电视机里春晚的声音。这段漫长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守岁敲钟的前夕,爷爷熬不住了,他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:“蕊蕊,你是好多号(
周围几个老人也附和说起老孙的往事:四五年前,他是个小包工头,虽然算不上富豪,但手上两三百万应该是有的。那几年,工地好做,若好好经营,如今资产上千万也没问题。大概在2013年左右,老孙玩起了“快三”,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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