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边没时间,你要不问问其他做策划的同事?再说你们是10点下班,但我们是6点半下班。你们是单休,我们可是双休。你凭什么要求我们陪你们加班?”说罢,文姐就走出了办公室,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出去。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和那个姑娘。
何玫接过住院单,让别的护士将他们带去病房安置妥当,叫来医生收病人。
原来大妮儿前几天跟光辉去赶集,回家之后没看到四妮儿,就问小云四妮儿去哪儿了。小云不说话,只一个劲儿哭。我大娘就告诉她说,四妮儿去亲戚家住几天就回来。但过了好些天,四妮儿都没回来。大妮儿说她感觉不对,就质问小云,是不是把四妮儿卖了?小云不说话,牙把嘴唇都咬出血了,就只是哭。
大多数人当然不会听他的,有些被问得烦了,还呛他一句:“你这么肯定,干嘛自己不跟?有钱不知道捡啊?”
周围几个老人也附和说起老孙的往事:四五年前,他是个小包工头,虽然算不上富豪,但手上两三百万应该是有的。那几年,工地好做,若好好经营,如今资产上千万也没问题。大概在2013年左右,老孙玩起了“快三”,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一个犯罪团体竟然敢打110报警?我正想问,孟百灵却紧接着告诉我,从2014年7月开始,也就是从她刚在前台工作的时候,来公司要求退款的客户就开始暴增,有时候一天能有十几个。面对这些气势汹汹的客户,之前的前台已经受不了辞职了。
隔着窗户,我看见矮胖男人正在往一辆摩托车上跳,高个男人早就在那准备接应了。而赵老师从后面抓住矮胖男人的领子,一把将他们薅了下来。几个店里的师傅也一起冲出去帮忙,很快把两人挟制住,等警察过来把人带走。
我的心咯噔一声——以前也听说过一些销售行业的潜规则,不过都是传统行业,难不成互联网公司也搞那一套?
此前我对销售部的“狼性文化”也有所耳闻。他们在每月一次的激励大会上,甚至有“杀鸡滴血”的仪式,寓意“打鸡血”。每天早中晚各一次的“口号宣誓”更是响彻公司大楼。
“说,怎么不说?不光说,都动过手!我以前玩牌九、扑克那类,输了不少钱,我老婆跟我闹,逼我戒赌。没办法,我就退而求其次,就玩彩票过过瘾,起先我老婆也默许了,觉得彩票总会比打牌好。但后来知道,我玩彩票也花得也不少,她又开始跟我跟我干仗,有一次还动了刀子见了血!”
“光辉娘,你也是个女人,咋能办出这事儿?要是个孙子,你舍得送了?你是为四妮儿好,还是怕交罚款?还是为了把四妮儿送走了,再让小云给你生孙子?”
陈静生了一个闺女,但这次我大娘却显得很平静,对我奶奶说,“这就是命,没办法。”
我们3人一脸花痴地目送他下楼。小皮深深地叹了口气:“哎,你说这男的怎么就眼瞎看上了嘉怡呢?真是好好的一颗大白菜叫猪给拱了。”
后来,老孙还是“按时”回到站点,只是更加沉默了,盯着开奖号码走势图看得愈加认真,似乎这里面真藏着他的“复兴梦”。
输液瓶早已瘪掉,底部还残留了一点药液,瓶身正面贴了张标签,笔迹歪斜,但还能清楚辨认出上面的两行黑字:
见女房主有些迟疑,吴前又开口道:“大姐,我这也是跟您有缘,才来经办您这套房子的,我的关系可不给一般人用,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。”
例如,在对对方的价值评价中,男性和女性对男性的价值认知高度一致。但是,在对女性价值的认知方面,男女性差异明显。
此言刚落,下面坐着的人就齐呼口号:“职业经理人!从不说辛苦!月薪不过万,年货不好办!抢攻第一周,先做才轻松!赢在第二周,爱拼才会赢!”
因为临近端午假期,即使是夜晚班次的火车,依然坐得满满当当,过道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闷热的车厢让我的脑袋有点发胀,想要闭眼休息却毫无困意,反而又勾起了胸口意难平。我转头看看丹丹,她正把头靠在车窗上,双目望着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我们3人一脸花痴地目送他下楼。小皮深深地叹了口气:“哎,你说这男的怎么就眼瞎看上了嘉怡呢?真是好好的一颗大白菜叫猪给拱了。”
丹丹从来没有对我们提过她家里的事情。不知道是旅途的夜晚太漫长,还是车厢里回家的人们勾起了她的回忆,她顿了顿,还是开口了。
他对老孙那样的彩民十分看不起:“我跟他不一样,哎!他们那种人就是赌徒!我们都是有科学依据的!”
我笑道:“他现在玩得也不多了啊,一个月才来两三次,这钱足够了吧?”
“他奶奶的,我现在一打电话就想吐。对方如果是个帅哥,我还能多聊一会儿,可如果是个油腻猥琐的大叔,真他妈想把电话线拔掉。”小皮从红油火锅中扒拉出煮好的猪脑,豪爽地送进口中。
助产士取出一整套输液用品,一边撕开留置针的包装袋,一边让进来帮忙的程婷从储物柜拿缩宫素过来。见储物柜里的缩宫素药盒空了,程婷便出了产房,准备去产科配药室取。
但奶奶却觉得,小云在跟光辉离婚的事儿上,太意气用事了,“都没个人心,这四个闺女以后可咋办?”
程婷跟着张医生迫不及待正要逃出去,听到这话,顿时心如鼓捶,脑血管突突直跳。
第二天是星期天,我一觉睡到中午。昨晚醉酒的两个女孩也刚起床,两人见到我一连说了好几声“对不起”。其中一个女孩抓着头发一脸懊恼地说:“我们昨晚10点下班,和同事去喝了点酒,吵到你睡觉了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只是,每个月豪掷八九万买彩票的老杨,还能瞒他老婆多久?而他的家底又能支撑多久?
大妮儿说自己倒也没有很生气,就是有些心寒。出分后,大妮儿的分数很高,可以去市里最好的高中,但大妮儿选择了一个给自己免除学费和书本费的普通高中,家里这才勉强同意。
嘉怡是本地姑娘,在公司做前台,每天的工作是收发快递和登记访客。小皮私下和我吐槽过她的娇气:“这姑娘被爹妈从小宠到大,家里好几套房。来我们公司做前台纯粹是打发时间。天生的大小姐脾气,你可千万别招惹她。”
年底,因为丁老板始终不肯跟我签署劳动合同,又亲眼目睹几任之前的“前辈”回来讨薪的荒唐戏码,加上工作时间委实太长,我最终离开了彩票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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