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杨是我“上任”之后才经常来玩的,但很快就成了我们彩票站最大的“金主”。
时光飞逝,我已从实习警员逐渐成长为一名精干的刑警。期间,又执行了不少化装侦查任务,都比这个案件凶险困难得多,这件事情也已从我的记忆中淡忘了。
果然,次日的中午,还未见老孙的身影。外面飘着小雨,店里只有一个姓杜的老彩民,他跟店里其他一些退休老人一样,把这里当个解闷的地方,每次只买10元的双色球,偶尔打上一两注“快三”,更多的时候来我这坐着,看那些没中奖的人长吁短叹,自己在旁呵呵笑。
说来也巧,大概是章鱼小丸子的“作用”,当天后半夜我就开始拉肚子,等早晨赶到公司的时候,晨操已经开始了,所有人都站在写字楼前的广场上,在吴前的带领下又蹦又跳,高呼口号:“用心专业,业绩达标!规范行销,业绩保证!”
一路上我还想套吴前的话,他却支支吾吾没再应答。等辗转回到公司,已经完全入夜了,孟百灵还没下班,见到我又是甜美地一笑:“您辛苦了!”
那顿晚饭我记不清丹丹究竟喝了多少酒,平常一瓶啤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的她,出门的时候已经有点踉跄。我扶着她站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,准备打车去火车站赶10点的车前往出差的最后一站,也就是我老家。
女房主想在手续费上搞搞价,吴前竟然“怒”了:“大姐!您这房子没房本,也就卖个不到30万,我这给您卖到45万了,您还想要啥?跟我这么一点手续费搞价,您的良心过得去吗?”
“这么辣你们也吃得下?待会儿能睡得着觉吗?”我诧异地看着她们。
他一般刚来时,会比较“大方”地跟上几期“快三”——三四组号码,稍微加点倍数,凑个10块钱。若是几期没中,后面就显得犹豫了,能定定地看走势图半天。最后快开奖时,才咬咬牙来我这报上2组数字,不加倍。
尚在实习期的一天,副大队长肖洛突然独自开车,将我带到位于城南分局7楼的经济犯罪侦查大队,见到了时任经侦大队长的赵艳玲。
[2] 李艺敏, 吴瑞霞, & 李永鑫. (2014). 城市居民的婚姻倦怠状况与婚姻压力, 离婚意向.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, 28(8), 592-596.
更严重的是,与积极沟通相反,不少夫妻在倦怠期来临时,更多的是采用冷暴力。
[3] 风笑天. (2006). 城市在职青年的婚姻期望与婚姻实践. 青年研究, (2), 12-19.
裸辞后,毕镜把原本贴在门背后的理想户型图摘了下来:“今年还是算了”。
案发4年,城南分局经侦大队开始陆续发还追缴冻结的赃款。在全国无数办案民警的辛苦工作后,此案终于尘埃落定。
他自然知道我想问什么:“我手上有几张信用卡,每个月都透支得干干净净的,月底从家里拿钱还。还好有些家底,我老婆比我强,自己开的小公司。要不是我这么些年钱都买彩票输了,其实家里的贷款早就还清了。不过做生意嘛,哪有不欠贷的?人家不是说马云都欠了几千亿吗?我老婆拿我没办法,她打我,我就让她打,跟我吵我就听着不作声……”
晚上8点多大妮儿才下班,边吃边聊两个多小时,我才知晓了大妮儿这些年的经历。
大娘冲我奶奶摆摆手说:“哎……别提了,又是个闺女,败兴呀。”
“丹姐你别不信,我还真就能听出来。帅哥的声音要么冷要么酷,猥琐大叔全程就知道吹牛x,还非要你表现出崇拜他的样子。”小皮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“我做了这么久的前台接待,还是有点察言观色的本领的。你虽然表现得和吴前很亲近,但你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。有时候我不敢直视你的眼睛。”
我回想起这几个月在彩票站的所见所闻,深以为然。又喝了两杯酒,胆子跟着大了起来:“赵老师,我看你每天一玩也是一两百,虽然不多,但是一个月也得四五千块呢吧?你一个当老师的,工资够么?”
开始时,她选择在培训机构做课程顾问,因为这个行业和文化沾边,说出去好听一些。她每天的工作是在人流密集处发放宣传资料,以及拉人去实体店试听课程,每个月底薪加提成有上万的收入。
小吴当然没有追上“豹子”,但那几天也在我这里消费了近500块。这对他而言,无疑是一笔巨款。最后放弃时,我感觉他都快要哭出来了。
我入职的这家互联网公司有技术、运营、市场、增值、销售等几大部门。公司的主要盈利来源是售卖平台的广告资源。丹丹和小皮所在的销售部负责开发新客户,说服客户开通广告投放账户,并不断充值消耗。销售里又分“电销”和“面销”,简称is和os。is主要负责“撒网式”地打电话,每天要打满100个才算完成kpi,并由此获得一批有意向合作的客户名单,称为“商机”。os的职责就是根据is给到的“商机”线索去约见客户,当面说服他们签下合同。小皮是is,刚来公司实习3个月,6月份才大学毕业。丹丹是os,来公司一年半了。
那之后的两天里,这桩原本无人知晓的医疗事故在全科医护人员里渐渐传开。见大家都知道了这事,护士长也不好继续遮掩,连续几天的早上交班会,都把程婷单拎出来作反面典型痛批,且嘱咐大家要有“慎独精神”。
第一次见老杨时,他头戴蓝色棒球帽,身着浅灰色的制服,看上去老实本分,脸上总是挂着笑,丝毫没有老孙的沉默阴郁。
何玫是2015年进的本市人民医院。那年卫生系统编制全面削减,在政策趋势下,市人民医院的医护编制一再压缩,最后只抠出来20个名额,而当时报考的却有千余人,是实实在在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。
临近中午,何师傅也过来了,看见小吴在这里,惊讶道:“你上礼拜天不是说找了个电子厂上班的吗?”
那几个护士忽然回过味儿来:“……你的意思是,这事儿跟护士长有直接关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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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前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脑:“还愣着干啥,快把合同拿出来!”
何师傅似乎一直都不待见小吴。小吴一来他就耷拉着脸,时不时还要冷嘲热讽他两句。而小吴好像也很害怕何师傅,从来不敢还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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